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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2章 雍王妃生產(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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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2章 雍王妃生產(修)

過了兩日, 六月初八這一日竹清依舊忙碌,明日就是她的生辰。

她原是不想過的,奈何如今已經是大丫鬟了,倒是要置辦兩桌兒, 請些相熟的來賀一賀。

孔管事聽聞了此事, 問她, “那你請不請章管事他們?到底以後要一同共事,不好不請。”

“我請了,他們便會來麼?”竹清問, 她註意力全在手上的單子上,正點著新進禮品的數量呢,對孔管事的話有些敷衍。

“你在聽麼?”

竹清放下單子,說道:“聽的,且教他們給我面子, 只是一溜煙都請了,少不得五六桌兒,就得去外頭請了,來來回回的, 太折騰了。”

“怎麼能叫折騰?雖然是麻煩了一些, 這般,你與他們不熟, 我替你去請,請回來了,你只管置辦, 我替你招待, 如何?”孔管事這回可就是攬事了,若不是竹清先前幫了他, 他是斷然不可能替她奔波的。

“也成。”

於是生辰這一日,聚仙樓中,孔管事帶著大大小小的管事們來了,這些管事手上皆提著禮盒,見了竹清,也是臉上帶笑,一口一個竹清姑娘。

來幫忙的畫屏、曾婆子等人咋舌,暗嘆竹清這回可了不得了,恁多管事都服她咧!

“管事們能來,實屬是給我面子,快快上座兒。”竹清說,這些管事們暗中打量她,見她做事有條理,為人謙遜,便知道竹清作副管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。

宋管事沒有來,但也教另外一個副管家送來了禮物,叫大家知道,宋管事也看好竹清。

如此,倒教竹清地位愈來愈穩固。

這來吃席的人,有前院的管事們,有後院的媽媽婆子們,但凡是說得上話的人俱都給了臉來了。

生辰宴吃罷,竹清已然與其他管事相熟起來了,甭管內心如何想,面上她與管事們媽媽們言笑晏晏,瞧著和諧的不得了。

忙碌了一天,待回到正院,雍王妃扶著高隆的肚子坐下,小口小口地吃了一碗面。

她問道:“母親可有回信了?有了,快快與我帶來。”她寄信給母親,就是想讓母親來住一個多月,生產的時候鎮著,這才不會出錯。

“還沒呢,安州離這兒遠,想必有回信了,也還在路上,王妃莫急。”畫屏安慰她。

“我如何能不急。”雍王妃憂愁,又說道:“我只要一想到李侍妾因著難產導致現在還有除不盡的血塊,我就瘆得慌。”

到底還是小娘子,雍王妃也是會害怕的。

過了兩日,雍王妃終於等到母親的回信,信中說她已經啟程,預備著在七月份到盛京城。

“母親就要來了。竹清,你去收拾出一個院子來,就慶陽院罷,意頭好,院子也寬敞。”雍王妃喜不自勝,竹清領命去了。

雍王妃的肚子已經隆得老高了,陳嬤嬤作為有生育經驗的人,這段時間也不常家去了,只呆在王府裏,一錯不錯地盯著雍王妃的飲食。

七月初三,竹清與暖春在碼頭處接到了姜大夫人,她保養得宜,瞧著約莫二十多歲,眉眼柔和,走動間也是笑著的,看著就是個好脾氣的。

“夫人。”暖春先行一步扶著姜大夫人,嘴上說道:“夫人小心腳下。”

姜大夫人自然記得她,她救過姚姐兒一次,加之做事一直勤勤懇懇,跟了姚姐兒恁多年,是個衷心的。

“姚姐兒近日如何?進得香不香,反應可嚴重?”姜大夫人一連問了好些個問題,姚姐兒是她生的第一個孩子,自然最得她疼愛。

“王妃一切安好,夫人不必擔心,等下親眼見了王妃,您親自問她,豈不是更好?有些事,王妃也不與咱們作奴婢的說,唯有您來,她才肯發洩一二的。”暖春這般說了,只教姜大夫人更加念著雍王妃了。

“怎的只有你來?繪夏呢?”姜大夫人又問,她是知道的,繁秋與溫冬當侍妾了。她們兩個當初是她特意為姚姐兒挑的,沖著好容貌去的,日後可以伺候主君。

“欸,夫人只顧著繪夏,您轉眼瞧瞧奴婢身後的這個,可好不好?”暖春點了竹清出來,竹清喊了一聲,“夫人好,奴婢叫竹清。”

“喲,真是精神,伺候王妃的大丫鬟?”姜大夫人在暖春與竹清的摻扶下上了雍王府的馬車。

“正是,如今除了奴婢與繪夏之外,近身服侍王妃的還有畫屏與竹清。這還不止呢,竹清年底就要作副管家了,也就兩三個月之後的事。”暖春替竹清爭臉。

“果真?”姜大夫人驚奇,握住了竹清的手,上上下下打量她,口中止不住地誇讚她,“好孩子,難為你恁小就作這樣多的事,可真真兒是能幹,平日裏可覺得勞累?”

“夫人這是哪兒的話,奴婢替王妃作事,只恨不夠的,不覺得勞累。只盼著當了副管家之後,能替王妃分憂,如此才全了王妃對奴婢的照顧。”竹清一番話說得漂亮,她不可能順著姜大夫人的話說下去,再如何,她是主子,而她,是奴婢。

奴婢還能怪主子給的活多,以至勞累麼?

果不其然,聞言,姜大夫人臉上的笑意愈發深,又拉著竹清問了好些話,如此,待到了雍王府時,姜大夫人已經認可了竹清。

正院。

“母親。”雍王妃一把撲入姜大夫人的懷裏,母女相見,俱都泣涕漣漣,淚水刷啦一下就出來了。雍王妃這一聲把姜大夫人的心喊得皺起來了,難受得緊。

抱著哭了好一會兒,在周圍媽媽們丫鬟們的寬慰下兩人這才慢慢止住了聲音。

“我的姚姐兒,可慢點,你現在雙身子了,不能跳來跳去的。”姜大夫人嗔怪,話語裏頭的關心之意不消說。

“知道了。”雍王妃與母親一同坐下,又吩咐了人去拿母親愛吃的糕點茶水來。

聽聞了王府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,姜大夫人勸慰道:“你已經做的很好了,尋常人家的主母哪兒會給庶子舉辦洗三禮?還請恁多的達官貴人前來觀禮?對了,李侍妾是個安分的罷?還有賀側妃……”

“對了,我聽說你養了一個姐兒?”

正說著,敏姐兒就來了,姜大夫人不動聲色地打量她,到底不是親孫女兒,即便雍王妃在身邊,她也不過是拉了敏姐兒問了一些話,再送了一個玉佩以作見面禮,旁的,也就沒有了。

“敏姐兒,這是你外祖母。”

“外祖母好。”待問過安好,敏姐兒就被帶走了。

雍王妃看向姜大夫人,無奈地說道:“母親,這是您的外孫女兒,你何必這般?”

“我裝得還不夠熱切麼?不過是你了解我,才覺得我不喜敏姐兒,應付外頭的人,這也夠了。”姜大夫人說,起碼敏姐兒是看不出來甚麼的。

“我不阻攔你養敏姐兒,你也別強迫我喜歡敏姐兒。”

聽見姜大夫人這樣說,雍王妃嘆氣,她也知道,敏姐兒不是她親生骨肉,又不是她自小養著的,血緣沒有,情分也沒有,讓母親一時間接受敏姐兒,那是不可能的。

*

如此問了一通,姜大夫人心裏有了數,這才安心在慶陽院住下了。

孔管事教給竹清的事越來越多了,他已經在收拾東西,只待十一月初,就家去了。

“要不是家裏兒子孝順,我是如何也不肯走的。”孔管事說,當管家多好呀,一年到頭得的賞賜數不勝數,再有旁人的孝敬。

竹清這會兒正在清點王妃生產所需的物品,聽聞了孔管事的話,便笑道:“那您晚兩年再走?”

“算了,這裏即將是你的地兒,我可不占著。”孔管事點了點自個坐著的椅子。

三個管家在王府角門附近有一個專屬的小房,比門房大上一半,一人一個桌椅,如同衙署禮辦公的大人,旁的人有事就來這裏尋他們。

當然,竹清註定是不同的,她在後院還有差事,等當了副管家,在這裏的時間想必比較少。

如此過了一個月,八月初六這一天早晨,雍王妃忽的肚疼,穩婆一看,羊水破了一點點,這是預備生了。

姜大夫人趕緊吩咐人扶著雍王妃進早已準備好的產房,再去姜家請姜二夫人,她怕自個一個人,總有顧不到的地方。

雍王妃進去還沒多久,姜二夫人就來了,她盯著小廚房那邊,雍王妃入口的湯藥、補藥以及吃食,皆不能有錯。

後院的鶯鶯燕燕俱都來了,連剛剛養好身子的李侍妾也在這兒,康侍妾雖然有孕,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敢撒嬌賣癡,只能老老實實地候著。

待雍王下朝緊趕慢趕地回來後,姜大夫人便讓他守著外頭,自個進去陪雍王妃。

這時雍王妃還沒有生,甚至只開了雙指,可預見她的這一胎不太順利。

竹清正在餵雍王妃小口小口地吃東西補充體力,姜大夫人伸手,“我來罷。”

“母親怎的來了?這裏臟,您快出去。”雍王妃催促,得了姜大夫人的一個黑臉,她輕輕拍了拍雍王妃,說道:“我自個的女兒生外孫,難不成我還嫌棄臟臭不成?不論如何,你都是我的姐兒,你放心,我在這裏守著,哪個都不敢造次的。”

“姚姐兒,你要平平安安的生。”

姜大夫人想,哪怕姚姐兒難產,黑白無常要勾魂,那也得過了她這一關才成。

午時,雍王妃還沒有生。

竹清看得有些著急,雍王妃只時不時有痛呼,現在才開了六指,穩婆教姜大夫人不用擔心,“夫人,婦人的頭一胎都是艱難一些的,王妃這會兒留著力氣,待會兒才好生。”

待用了一碗粥後,雍王妃忽的發動了,抑制不住地喊了兩聲,斷斷續續的叫喊一直維持了一個時辰,終於,一聲啼哭,穩婆抱著一個嬰孩出來,朝雍王恭賀道:“恭喜王爺賀喜王爺,王妃產下了一個哥兒。”

“我抱抱。”雍王對於嫡子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,親自抱了,又仔仔細細看了孩子的眉眼,說道:“嘴巴像本王,耳朵像王妃。王妃如何了?”

“回稟王爺,王妃累極了,現下已經睡過去了,夫人在裏頭陪著。”穩婆回答了,又聽見雍王說賞銀錢,忙不疊地又謝恩。

平常愛美人的雍王這一刻看不見後院的女子們,滿心滿眼地都是自個的嫡子。

孩子還沒有取名字,他是想進宮,讓聖上取的,畢竟宣王的嫡長子承哥兒也是聖上取的名兒。

竹清跟著忙進忙出清理產房,房裏不能見風,故而俱都關閉起來,連冰塊也不能使。

現在是八月份,酷夏遠沒有離去,所以雍王妃坐個月子,定是要遭罪了。

雍王妃平安產子,早已有人傳消息去了,皇後得知了,讓人準備補氣血的藥物,還有預防小兒得病的一些單子,也一並與了宮人,使宮人送出去。

淑妃也是這般,雖然她不喜雍王妃,但是她生的,可是自個的嫡親孫兒。淑妃還沒見過孫兒呢,就已經喜歡上了,一疊聲吩咐人去送東西。

這是一件喜事,竹清幫著宋管事分發賞錢,待分完了,就有小丫頭前來尋她,“竹清姐姐,王妃尋你呢。”

“王妃尋奴婢有何事?”竹清在產房裏見到了雍王妃,她頭上裹著巾子,半點見不得風。

“我想洗頭,她們都不讓,癢死了。”生了孩子的雍王妃反倒更加無賴了,只把問題拋給竹清,說道:“你替我想想法子,洗不得,又不能見天兒地抓撓,我可忍不了一個月。”

竹清早已觀察過了,雍王妃是大油頭,一兩天不洗頭發都會油成一綹一綹的,她笑著打趣道:“王妃還是小孩子脾性。奴婢已經做了能止癢去油的頭粉,不過味道,算不得好聞,且待奴婢等下為王妃塗一塗。”

“好。”雍王妃喜道。

“我觀你的肚皮,倒是沒有疤痕,比起你的幾個妹妹,這倒是好多了,光滑如初。”姜大夫人感嘆,姚姐兒的幾個妹妹自從頭一胎有疤後,就漸漸不得夫君喜愛了,得虧是正頭大娘子,不然沒地位沒寵愛的,如何過活?

“這倒是竹清的厲害了,她與我使的膏脂,不僅肚皮沒有痕,您看看我這臉上,依舊白嫩。”雍王妃得意,她是女子,自然是愛美愛俏的。

姜大夫人心念一動,說道:“效果竟這樣好?那你與我一些。”

“成,我讓竹清去辦。”

燥熱的天,產房裏卻並不允許見冰,甚至有風也不行,這可把雍王妃苦壞了,在竹清與她擦頭粉的時候,她就抱怨道:“如今我倒愈發成了一個瓷娃娃了,碰不得這個那個的。”

“坐月子都是如此的,要是見了風日後可不好,頭疼胳膊疼腿疼,王妃還是好生坐滿一個月罷。”竹清安慰了發牢騷的雍王妃,又與她說道:“王妃,今日從安州寄過來的賀禮您要看看麼?奴婢還沒有使人分好裝庫呢。”

“都有些甚麼?”雍王妃問,待聽見竹清挑挑揀揀說的物件兒後,道:“那些小孩子的肚兜撥浪鼓甚的拿出來,其餘的不必了。”

“欸。”竹清便去了。

姜大夫人在王府,倒是省了雍王妃許多的煩心,一些迎來往送,宴會的布置都是她在旁邊看著。

“琮哥兒的洗三禮可斷然馬虎不得。”姜大夫人抱著外孫,一邊逗著他一邊與雍王妃說。

雍王前幾日進宮覲見了陛下,把這等喜事與陛下說了後,又求陛下為嫡子賜名,陛下便賜了“琮”這個字。

雍王妃漫不經心的,眼神落在禮單子上,慢慢悠悠與姜大夫人說道:“這是必然的,我生的頭一個男孩,洗三禮自然得好好大辦。母親覺得我先前為何替全哥兒辦了那樣一場不糙的洗三禮?”

“我就是在這裏等著呢。”

一個侍妾生的哥兒的洗三禮都那般有水準,眼下她生的孩子辦洗三禮自然不可能比全哥兒差,瞧瞧,調子就定在這裏了。

“只是你生的是嫡子,洗三禮辦得大也是合理的。何必這樣彎彎繞繞呢?”姜大夫人不解。

雍王妃便為她解釋了當初宣王妃第一個孩子洗三禮,規格比全哥兒的高了許多,卻被聖上批鋪張浪費。哪怕是宣王妃的第二個嫡子的洗三禮,也遭了皇後的問談。

可見,這裏頭是有一個度的。

“我是用全哥兒的洗三禮試探試探,若聖上沒有不滿,琮哥兒的洗三禮我心裏就有數了。”雍王妃嘆氣,她必須找準一個度,既不能被聖上斥責,也不能委屈了自個生的哥兒。

“難為你了,月子中也要煩憂。”姜大夫人說,她不大懂這些事情,所幸姚姐兒自己能立起來。

“總得試探著來。”雍王妃說,天家麼,就是如此,一切都有個度在那兒,不能越過去,不能低了。

天家婦不是恁好作的。

有了全哥兒洗三禮的經驗,竹清跟著宋管事,很快便上手預備著琮哥兒的洗三禮。

一張張請帖送過來,由得她們寫上邀請的話語,再派人挨家挨戶送去,再之後,就是批預算,宋管事把竹清帶在身邊,說道:“竹清,若是王妃沒有批預算的,你自個就得心裏有數。”她拿出全哥兒洗三禮的一應單子,甚麼瓜果蔬菜、雞鴨魚肉、花盆鮮花等等都需要置辦,琮哥兒的洗三禮自然更為隆重,連荷花池都得種上新鮮的荷花。

宋管事言簡意賅,與竹清說了這樣那樣的規矩之後,就派了一件事讓竹清去歷練著。

“你得早作準備,孔管事可能要提前走了。”宋管事忽的說,竹清驚訝,問道:“這事怎的沒有聽孔管事與我說過?”

“他這個人,瞧著不茍言笑,實則內心軟和著,許是不想見你傷感罷。”宋管事暼了竹清一眼,有些納悶竹清怎麼與孔管事成為忘年交的,還能讓他為她求了好友們,讓他們照顧著她點。

真真兒是讓她稀奇。

得知孔管事有可能提前家去,竹清便尋了一個時候出府,再打上幾樣孔管事愛吃的菜與一角酒,去他家中尋他。

正巧孔管事在逗弄孫兒,見了竹清,忙讓小丫頭送茶,“你來怎的不與我說一聲,要是我出去了,你指定見不著我。”

“我估摸著你應當在的,不在我便等你,這有甚麼的。”竹清說罷,又問起孔管事是不是要提前走。

孔管事一楞,隨後嘆息,“原是不打算恁早告訴你的,不過現在既然你都知道了,我就與你說,十月底,我就離開王府了,得王爺王妃垂憐,我在老家中州得了一份小差事,這般有事作著,又不忙,便正正好了。”

哪怕家去了,下人們也還是王府的奴仆,自然不可能甚麼都不幹。

“孔管事……是為了我挪位子麼?”竹清斟酌,到底這般問出來了心裏的想法。

“你倒是聰明。”孔管事撚著玉扳指,說道:“我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,不若早些,到底教你名正言順地跟著宋管事學東西,不然你跟著忙進忙出的,卻沒個體面,這不成。”

孔管事念著竹清的好,願意退讓半步成全她,也是為自個家人留下一條人脈,他雖然走了,不過還有兩個兒子在王府裏做事。

“那便謝謝孔管事了。”竹清與他碰了茶盞,如此喝罷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
竹清做事愈發有章程,八月初十,琮哥兒洗三禮這天,她領著人布置。

雍王妃還沒出月子,只不過臥床也得見客,故而也還是梳妝打扮的,頭上梳著的發髻是竹清精心為她編的,襯得她端莊大氣又帶著一股為人母的溫婉。

“瞧瞧琮哥兒,這般喜歡笑,日後定萬事無憂。”

“我看也是,且這眼睛多有神,黑黢黢的,一看將來就是個豐神俊朗的公子哥兒。”

來內室看琮哥兒的夫人們一個個口中都說著吉祥話,反正上天下地,有甚麼誇人的詞都教她們說了個遍。

“夫人們且莫這樣誇他,他聽了,指不定如何得意呢。”雍王妃也笑。

洗三禮很快開始,這回來觀禮的賓客可比上回全哥兒那時候還要齊全,待琮哥兒被打了腳心,哇哇大哭之後,洗三禮就差不離準備結束了。

之後便是雍王與賓客們你來我往,喝酒敬酒,一時間,雍王府好不熱鬧。

待過了洗三禮,竹清又開始跟著宋管事籌備琮哥兒滿月禮、過後中秋節的事宜,各家送禮、回禮皆是馬虎不得。

忙碌了好一陣兒,十月底,孔管事把腰牌還給門房,再把辦事的地方的東西收拾好,就離了王府。

至此,雍王妃便把王府所有的管事與媽媽們叫到一處兒,正式地介紹竹清,“孔管事家去,王府的副管家缺了一個人,本王妃與王爺商議過,就教竹清作副管家,你們也都相互見一見,有甚麼差事需要合作的,也不會找不到人了。”

“我進府前的名字作不得數,且到底年紀還小,各位教我竹清姑娘便好了。”竹清笑著說,竹清管事,聽著有些怪怪的。

偏偏她賣身,姓名直接改成了竹清。

如此認識一通,竹清早與這些管事見過,一同吃過幾回酒,已然熟絡,所以她很快對各種差事上手,也沒有人故意刁難她。

竹清一當上副管家,便要了曾婆子與明心去給她打下手,曾婆子一躍成為了體面的小管事,被人叫一聲媽媽,可把她得意壞了,這些天走路都是八字步,神氣!

中秋一過,日子就過得快了,這日,竹清剛從外頭回來,在正院茶水房吃了一碗乳酪子,就看見繪夏來尋她。

“我便知道,你在這兒。”繪夏笑著進來,一旁坐著的小丫鬟見兩位姐姐要談話,尋了個由頭出去了。

“我剛回來,正坐這兒偷懶呢,你有甚麼事?”竹清問罷,就看見繪夏臉上出現了一抹不太明顯的紅暈,她也坐下,慢慢說道:“我預備著明年一月中旬出嫁了,所以這會兒來尋你,你那個時候能不能空出時間來,我請你參加宴席。”

竹清挑眉,“恁早?不是說明年年底麼?”

“是我那未婚夫的祖母病了,他們請了道士看了看,說是沖喜可破,所以便提前了。”繪夏表情有些覆雜,既不想恁早嫁,又不想擔上不孝順的名兒,左右猶豫了幾天後,她這才決定了。

“成親是件喜事,我到時一定去,還與你一份厚禮。”竹清說,雖然與繪夏不算十分交心,但是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,繪夏離了雍王妃身邊,婚後應當去做個管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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